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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丹书
张浩特书奉于贤妹丹芳前,卿卿如晤:
吾惟不见丹多日,三日不见,古人犹叹其远,况乃过之?悠悠之怀,能不兴思?今夜相思如水,若明月有意,当知我心,幸丹知书达礼,吾不胜感激之至,望丹详察.
往者,孤苦伶仃,困苦异常,茕茕孑立,行影相吊,幸天不绝,相识于丹.又蒙丹不嫌,自相识以来,悠悠数日,结为连理,其中欢喜,几如鹊跃,自不必言.吾感大恩,梦寐之间,何敢忘之?记于心耶.
昔年幼无知,娱己之乐,疏己之失,凡事如是,其危明矣.吾不知戒,方有今恨,吾之不明,自去其祸,诒笑于人.先贤有言:做不可长,欲不可纵,乐不可极,志不可满,时光悠悠,距今三载,今熟思之,感慨万千,斯之良言,犹在耳畔,不期今已物是人非,欲语泪先流,此恨谁知?
闲暇之时,览神雕侠侣.十六年后,在此相会;夫妻情深,勿失信约,小龙女书嘱夫君杨郎:珍重万千,务求相聚.吾初闻之,不觉潸然泪下,不想二人情深如此,使人不胜叹羡.笔及此处,不免销魂,四载岁月,忽焉已逝,今又困苦,贱躯亦不知飘往何处,可怜未老头先白,向使忧能伤人,吾恐不得安矣.
每值深夜,不觉流涕,何也?不忍此数年之功,毁于一旦,欲以一人之力,只手补天,力挽狂澜.奈何天下不如意事,十常八九,终智力不足,大势已去,回天无力,致有今日.每独矫首北望,未尝不感慨叹息也.吾所慰者,往者往矣,今又喜逢小丹,自当励精图治,终成大业.
吾生性愚钝,识书不多,不知大体,不明大义,闻"士为知己者死;女为悦己者容,丹德性贞静,柔和贤淑,且才貌兼备,又深明大义,吾独何人,能不感激?故作此书,贵令丹知我心也.
夜风已冷,回想前尘如梦.吾纵有千言万语,岂能尽诉?言有穷而情无终也.男儿,当志在四方,终成大事,奈何空叹而已,又见笑于丹,岂不智哉?吾本庸才,能得丹如此,夫复何言?夫复何言?
2008年12月15日于河南工程学院 |